冬天過去,萬物復甦的季節已經到來,綠島的水碧藍如昔。一如年年踏上那塊土地時,驚艷而雀躍的心情始終不輟。


台灣佛甲草。

澄澈透明的海水拍打著岸邊,驚起的細碎浪花,密布在礁岩上。看似寸草不生的岩縫中,恣意生長的台灣佛甲草,陽光下閃閃發亮,耀眼奪目地如同燦爛的太陽。木棧道上,漫步的足跡伴隨著陣陣的浪濤,宛如一路延伸到海平線的「天堂路」,讓綠島的美顯得格外浪漫而動人。

夏卡爾民宿裡的自然教室

「我們綠島可以看、可以玩的,不是只有海水啦!」坐落在過山古道旁,溫泉村中的夏卡爾民宿裡,老闆娘逸如正拿出她去海邊親手撿拾的火山浮石,一個個堆疊、鋪平好之後,種上一棵棵看似嬌嫩的小樹苗。

帶著將來可能綠蔭成林的希望,每一個走進民宿的人,都在她親切的招呼聲中坐下來,忙不迭地跟著她,一步步完成手上的DIY作品。火山浮石即是多孔火山碎屑岩,看起來輕巧可愛,卻對生態危害非常大。

「會飄浮起來,很多寄居在礁岩、沙灘上的生物,尤其是寄居蟹根本很難生存。而且,很多遊客不知道,以為是可以走的岩地,一踏進去才知道是水,不小心跌倒摔跤的也很多。」逸如憂心忡忡地說道。


火山浮石易漂浮在水上。

尤其是去年8月日本小笠原群島海底火山噴發後,大量產生而隨之漂浮而來的大小石礫,目前不僅還堆積在綠島,包括蘭嶼、東海岸也有它們的蹤跡。

「我想來想去,把它拿來種樹挺好的。」望著手上的成品,逸如甜甜地笑了。「歡迎每一個到綠島的人,都來撿拾……」她說。

逸如是板橋人,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認識在地人魏溢宏,就愛上了綠島。在這塊屬於先生的土地上,夫婦倆胼手胝足,臨海蓋了民宿。


夏卡爾民宿老闆娘許逸如對於綠島有一份深深的感情。

「當時這裡還很荒涼。」近二十年的悠悠歲月中,從烘焙、手作diy、捏土燒窯等等,外人只以為她是多才多藝,殊不知她特地去自學,只為了留住遊客的腳步,讓大家待在綠島的日子裡,透過眾多的體驗活動,對綠島有更深一層的認識,對在地產生情感上的連結。

「綠島有古厝、有豐富而多樣的自然生態。」她說,每一樣都值得停下腳步,細細領略。


綠島上的古厝。

事實上,打從十七世紀,綠島開始在歷史文獻上出現後,清道光年間的《臺灣采訪冊》「……惟多檳榔、雜木,濱海魚蝦叢集,多產海參……」濱海的自然景觀,以及日治時期伊藤武夫(Takeo Ito)的《火燒島の植物》。


(左)基金葉野牡丹;(右)華八仙。

時至今日,紅楠、相思、蔓榕等等,以及美麗的華八仙、野牡丹,被當地人當作零食的大葉山欖、蘭嶼蘋婆,乃至於翩翩飛舞的大白斑蝶,豐富的自然生態,都是綠島人最引以為傲的一切。


(左)蘭嶼蘋婆;(右)大白斑蝶。

海島限定的美味魚料理

來自赤道的黑潮,不僅溫暖了綠島的水域,更滋養著在地的一切。深深淺淺的海水,在陽光下綻放出迷人的模樣,也讓海底下的世界更加繽紛多彩。更令人讚嘆的是,沒有大型溪流的沖刷,懸浮物少,晶瑩剔透宛如玻璃般的清澈,動輒讓人直視海底數十公尺,成了許多人心目中的潛水天堂。

對在地討海人而言,至少一公尺長的黃鰭鮪魚全年都有,鰹魚、鬼頭刀、小卷等豐富的魚貨,「很多啦!」長年在海上討生活的永興船長咧開嘴大笑。他說,眼睛會動的魚就是好吃(意指新鮮生猛),不需要添加多餘的調味料,切塊,大火快炒,或是放在爐火上炙燒,簡單做碗麵。「這樣就很好吃了。」

這天,趁著風和日麗,開船出海,永興船長嘴邊的笑始終沒有停過。他專注凝視著遊客手上的釣竿,面對旁人的詢問,「萬一釣不到,怎麼辦」他大笑著一口否決,「來到這,一定釣得到,只是多少、大小的問題而已。」

這份來自討海人的心聲,也代表著綠島人的自信與驕傲。黝黑的皮膚在陽光下閃爍著,數十年的海上生涯,讓他對於這片海有著一種異常堅定的信念。


陳永興船長。

半晌,來自海面上不尋常的跳動,他立即上前,迅速地遞出了網。眼明手快地接住即將離水的魚後,閃亮的身軀立即引起眾人的注目。頓時,歡呼聲四起,噙在永興船長嘴邊的笑蔓延。

「天堂島嶼」是東管處在推動綠島地方觀光發展時,大力推動的識別名稱。而對在地人來說,這不是口號,而是他們最實實在在的生活與體會。

 

以上文章轉載自天下雜誌微笑台灣及獲得戚文芬授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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