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在苗栗定居過一年多的時間,純樸、靜謐而唯美的感覺,這麼多年來始終不曾遺忘過。
對於南庄,這個一般人印象中傳統的客家村,更多的是原住民留下的足跡,尤其是賽夏族,神秘的「巴斯達隘(paSta’ay)」矮靈祭——少數能保有祭典原味的族群之一。
還有,台灣小百岳中中級山代表加里山,海拔2220公尺的貫穿,「蟬噪林逾靜,鳥鳴山更幽」。恬靜的山城,置身其中,讓人無處不覺美好至極。
昔日,曾為原住民前往加里山必經之地的蓬萊村,沿著平緩的坡道,傳統的紅磚牆、木窗櫺,一戶戶錯落有致地散落在林間小道、馬路上。門廊下八十幾歲的老人家一邊俐落地揉捏著手上的芥菜,一邊以不太純正的國語笑說著,自己是世居此地的客家人,可是為了能與兒孫溝通,「盡量學啦!可是還是比較會聽,不大會說國語。」表情滿是靦腆。
屋簷下的鐵爐灶兀自燒著柴火,樹蔭下的屋舍前散落著滿地的楓紅,由在地原住民經營的「森林小站」靜靜佇立一旁。蜂蜜、椴木香菇等農特產,種類雖不多「未來我們會努力,增加更多商品。」面對來客,遠從南投嫁到此地的賽德克族劉金鳳笑咪咪地說道。
沿著縣道124號公路走,樹影搖動山水間,秀麗的蓬萊溪生態步道上,一棵棵長得鬱鬱蔥蔥,枝葉繁茂的林木,澀葉榕、茄冬、大葉楠、相思木以及各種藤類交織成一片美麗而娟秀的綠世界。
南河水邊淙淙溪流,馬口魚、苦花悠遊其中,木棧道上交錯而過的人或駐足、或驚嘆、或拍照,紛紛留下一張張戀戀不捨的身影。
「其實我們這裡曾經被颱風嚴重摧毀過,步道也從原先的2.4公里變成現在的1.6公里。」在地導覽,同時也是蓬萊社區發展協會秘書鍾秋雲說道。
這條舊稱為南河的蓬萊溪,陪伴每一位在地人成長、對他們來說是條具有特殊意義的重要水流。為了護溪,2001年蓬萊居民自主組織護溪巡邏隊,慢慢地找回一批又一批的魚群,隔年獲得「優質自然生態景觀獎」,成為著名的觀魚步道。不料,2013年一場蘇力颱風將整個步道摧毀殆盡。
「重建花了好多時間和人力,更耗費不少金錢。」秋雲露出笑顏說,「所以現在我們更要愛護它喔!」面對著眼前來來去去的遊客她慎重呼籲著。
另一邊毗鄰的加里山,賽夏族長老日繁雄在帶領人上山前,虔誠地以豬肉、酒等祭品祝禱祈福後,邁著矯健的步伐,撐著登山杖,一步步踏在落葉、樹根以及泥土交織而成的小徑,邊囑咐著,「小心點,不要踏到樹根,否則如果它們會說話,一定會哀號,好痛呀!」
沿著苗栗東側,由西向東被稱為「三台疊翠」的美景,分別為墨硯山、綿延17公里的八角崠山脈,而最後一座就是加里山。
其中,聯絡南庄蓬萊、風美及鹿場的步道,高聳的柳杉以及各種闊葉林,繁茂的植被風美溪從中穿越的秀麗,不僅曾是昔日的「苗栗八景」,更是苗栗人引以為傲的縣山。然而後半段陡峭的山勢,尤其是部分需要攀繩的難度,讓很多第一次來到此地的人,先選擇加里山大坪支線,距離登山口處約0.9公里處的觀景台作為折返點。
「這樣比較好走,可以看得也很多啦!」長老笑說。豐富的林相外,還有從日本時代殘留下來的台車軌道等遺跡。
從容而自在!長老說,來到這慢慢走慢慢看,一次來,不要貪多,留待下次再來,還有更多的感動可以留在心裡面,慢慢品嚐與眷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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